绍兴的台门

□ 王家年

在绍兴，房屋比较像样一些的都称作台门，聚族而居。台门，屋宇乌瓦粉墙，砌有石阶和石门框，显得古朴、庄严、肃穆。里边有三至九进房子。大门仪门及各进之间，没有定规。如果是门扇或八扇黑漆的竹丝台门，大抵是官宦人家或书香门第，有的仪门挂着“进士及第”等炫耀门庭的匾额。现存台门，大多为明末清初建筑。

走进一扇台门，形如走进绍兴文化的纵深处，其如同北京的四合院、湘西的吊脚楼，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。

绍兴台门都坐北朝南，临街或临河而建。台门的名称，有以官衔命名，有以科举功名命名，有以行业命名，有以建筑形式命名，也有以原来宅主姓氏命名，种种不一，充溢着民间私家府邸的气派。

台门式宅屋的格局先是台门斗，后是天井、堂屋、侧厢、座楼、园地等组成一个独立的宅院。它的面宽和进深则大抵依主人家的社会地位、经济和人丁状况而定。一般宽有3开间至7开间不等，深有2进至7进之别。绍兴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台门要数明代礼部尚书的吕府，共有9间13进。鲁迅故居的周家新台门有6进，每进7至9间不等。周家老台门为4进，每进也是7至9间不等。台门的屋宇都是砖木结构，石板铺地，有的还有石萧墙。台门大都屋宇高大，天井开阔，绍兴人称之为“明堂”。

走进台门，闻嗅着绍兴水乡独有的古韵灵秀，领略了台门的屋宇深深和气度森森。细细观览，每个门斗大抵都是屋檐出沿，石箍门框，石级台阶，两扇或四扇乌黑头榀门。门匾上的题字，或昭以台门主人的官衔，或昭以台门主人科举的功名。鲁迅故居所在的周家新台门，建于清乾隆末年，台门斗悬挂着的就是蓝底金字“翰林”匾额。

自宋至清，这里一共出过11个状元，他们的府邸大都不可考，遗留只有城内的明隆庆五年状元张元忭的府邸，坐落在绍兴城内原车水坊。

张元忭(1538—1588)，祖籍四川绵竹，远祖张九龄为唐开元宰相。近祖张浚，南宋宰相，封魏国公，抗金名将。张浚的四世孙张远遒于咸淳元年出任绍兴知府，为绍兴张氏的始祖。张远遒子孙在元代以耕读传家，直到张元忭的父亲张天复在嘉靖二十六年考中进士，张家才中兴。张元忭状元及第，更是锦上添花。

绍兴的名人故居几乎都是完整珍贵的老台门。鲁迅故里堪称台门的经典符号。这样一座又一座的台门，生养、哺育出了周恩来、蔡元培、周氏兄弟、秋瑾等名人。台门古风悠悠，是古越的一阕阕遗风遗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