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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了

2025年02月0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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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版:春申风
2025年02月07日

M 岁月留痕

过年做圆团

□ 王蕙利

旧时,每个村子总有一两户人家有大石磨盘。外公和娘舅会选个腊月的晚上,背着已浸好的糯米、粳米,并带上小礼物,去就近的那家磨粉。我们兄妹手捧蜡烛,跟着一同前往。

我们看到,细碎的米粒被缓缓推入磨眼,伴着摇动磨爿时发出的嘎嘎声,雪粉似白腻的米粉,簌簌从磨盘周边纷扬落下,连绵不断地积成一座“雪山”。

磨完粉返家,外婆取筛子筛过,将筛出的粗粉用家里的小石磨重新磨一次。随后,端着一铜勺温水倒在米粉堆的低洼处后,外婆立即双手灵活地从左往右,从上至下,从里到外,四面八方地揉起了粉。

揉粉需要技术,更需要力气。几十斤米粉做成圆团,得揉四五次。每揉一下,都得耗费不少体力。有一回,小姨劝外婆,年纪大了,今后少做点。外婆说,这点活不吃力。想想也是,一念到家中老小,都等着吃她做的圆团,这是多大的精神鼓励,怎会觉得累呢?

少不更事的我,每当外婆揉粉时,便在一旁举着手掌跃跃欲试。外婆通常会给我很小的一团,权当橡皮泥玩了。

圆团的馅,有荤有素,有甜有咸。甜味的馅,乡人最青睐豆沙。趁着外婆没留意,我曾偷偷用手指从刚炒好的豆沙中,窃取一点过瘾。那种甜香,是此生再难寻觅的眷恋。

咸味的馅,丰俭由人。入冬的萝卜,水灵灵的,正好用来制作那无论贫富,皆称道不已的萝卜丝馅。制馅前先得刨丝,这活属于孩子们,天气寒冷,小手冻得通红,加之一篮接一篮的萝卜,大有遥遥无期的怅惘。

廿三前夜,滤干的粉团放在盆里,家里的女人围坐于桌旁,一边闲话家常,一边动手包制。关于圆团的个头,小姨觉得无须太大,但外婆不同意,说圆团太小,拿出去送亲朋,会被人家说小气。

蒸圆团时,先由娘舅用茅草引火,再一根根塞进干透的柴火。不一会,熊熊灶火映红了拨弄柴火的娘舅的脸庞,升腾起的蒸汽呼呼弄湿了围观家人的头发。

外公小心翼翼地将匾内的圆团上笼,合上锅盖。火舌肆意舔着锅底,锅里的水沸腾着、翻滚着,整个灶间的空气都稠密了,这种白雾迷离、宛若仙境的场景,让人感觉,要过年了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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