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M 神州大地
辽镁塔下话春秋
□ 姜 凯
鞍钢的东山顶上高高耸立的铁塔1989年由辽宁镁矿公司捐建,塔高36.8米,山峰193.2米。辽镁塔的建造是为了山林防火、瞭望监测。
塔的建立,给名不见经传的东山带来了无限生机和人气。政府在塔身四周安上暖色灯光,夜幕降临,辽镁塔像一颗璀璨的明珠,镶嵌在城市高地的天际线上。政府又对6.4公里的环山路翻新维修,在山顶及半山腰建造的几处观景平台,是市民休闲、健身、观景的好去处,风雨无阻,每日打卡。
“辽镁塔下见”是不少市民的约会术语。许多单位搞活动也把这里当作首选目标。一次我们单位党建活动,爬山登塔。一众人气喘吁吁到山顶,歇歇气儿,进入塔内,拾阶盘旋而上。铁制的楼梯,每一阶踩上去,咚咚咣咣的响声震动全塔。行至最高处时,感觉整个塔身在风的作用下摇摇晃晃,真有些惊心动魄。塔顶四周都是明亮的窗,东西南北目力所及,深远辽阔,城市全貌尽收眼底:高楼、湖泊、钢铁厂区、片片山坡叠青泻翠,顿觉一股豪情在胸中涌动。
童年在山乡长大,我对山有一种本能的亲近。2000年末,我把家搬到了东山脚下。说是脚下,也属城市高地。从高地眺望东北方向,那是钢铁的天空,那是我们尽情挥洒青春和汗水的舞台,那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依靠。铁水和钢花染红了半边天,也撑起了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。
离我家不远处,是一汪澄碧的湖水,波澜不惊,静静地俯卧在山脚一侧,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、四季枯荣。山、水、塔,相依相伴,演绎出一幕幕瑞雪骄阳、清风明月和人间烟火。
休息日或晚饭后,我经常邀上好友,从小区后面的小路进山,爬到山顶约40分钟。林间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就踩出了一条条或青翠或枯黄,随着季节变换草色的迷你小路。在曲折蜿蜒的林间小路上,你可以随兴起舞,路旁苍松翠柏的阴影,在婆娑里鼓励着你舞蹈的快乐;你可以尽情放歌,因为树林里众多的鸟雀告诉你,大自然是应该赞美的;你可以用力狂嚎,一吐心中之苦闷,畅快淋漓;你更可以在草坡上,仰卧打滚,唤起你童稚的活泼和快乐。
最考验人的是雪后登顶。冬雪一层层铺下来,无声而有韵,有一种深沉的寂静。脚踩在雪地上,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,如果雪下面有薄冰,摔你一跤没商量。走过的人多了,山路上又形成一道道冰凌子,纵横交错,稍不留神,不是大马趴,就是仰天躺。
胸前有着淡黄色绒毛的黑背喜鹊,丰润轻盈,在雪野间飞舞,在高枝上跳跃,抑或俯冲下来停在雪地上啄食。素白的雪衬着俏丽的黑精灵,丹青图般醉人心魄。
塔下的山谷里野生着很多果树,花开时节,山青花欲燃,春光迷醉眼。其中最多的是山里红树和樱桃树。果子成熟的季节,漫山遍野宝石般镶嵌在绿树黄叶间,一撸一大串。红红的小小的樱桃,玛瑙般晶莹,味道特别好;山里红果也是粉糯粉糯的,甜酸可口。由于伸手就能摘到,所以人们上下山的时候边走边摘边吃,边吃边吐核,久而久之,山道两旁挤挤插插,长满了这两种果树。
年少时有一回,带着弟弟妹妹进山采山里红,采着采着忘记了时间,突然间天就黑下来了,赶紧下山,却迷路了。我们姐弟每人顶着一头蓬草,裤角上也挂满了带刺儿的草果,东奔西突,浅浅的口袋里装着的战利品都颠出去了,总算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。
东山上的松鼠特别多,那有着毛茸茸大尾巴的灰松鼠,欢快地在林间跳跃,与人友好共处,瞪着漆黑晶亮的大眼睛,蹦蹦跳跳来到你的面前,花生果、榛子仁,两只灵活的小爪捧起就嗑,吃饱了,嘴里再塞几颗带走。
岁月如歌,那一段美好时光,我很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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