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豚的灵性

□ 王坚忍

大元的父亲是渔船船长，他知道儿子考的是海洋学院，就让儿子跟他上船领略一番海洋风情。

一次收网时，有几头背脊圆圆的小海豚与大群黄花鱼一齐被网了进来，那几条海豚用尖锐的牙齿“吭吭”地咬着渔网，企图破网逃生。船长生气了，他原先想放生海豚的，现在若让海豚撕破了网，这一网黄花鱼不就泡汤了？

船长回舱房取来了枪，子弹呼啸着从一头小海豚的背脊上擦过，殷红的血一下子渗了出来。大元见状央求：“爹，饶了这头小海豚吧。”船长一愣，他看见这头小海豚一流血，已把其他几头海豚镇住了。

网起上来后，大元给受伤的小海豚用纱布止血，抹上紫药水。还好，这枪只是擦破了皮肉。船员们把几条海豚抬到船舷上，放生。

大元如愿被海洋学院录取，四年后被分配到渔船上。几年后，他也当上了船长。那天，海面上悄无声息地冒出十几头海豚，领头的青灰色的背脊上，有一块钱币大小的疤痕，这是当年被大元救出的小海豚？

大元和船员们取来一把小鱼，一条条抛下去。十几头海豚一一跃身而起叼住小鱼，那流线形的身段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。

秋高气爽的日子，大元又驾船来到象山大目洋。从声纳上测出，这一带海域有黄花鱼结集。傍晚下网后，海豚又悄悄地浮出海面。在给海豚喂食时，大元发现，海豚吞食完小鱼并没有撤离的意思。大元突然感到，这一带海域有问题。大元立即下令起网。

渔船跟在海豚后面航行了一程，远远看到有足球场大小的一片海域，被黑色的石油污染了，海面上浮起一滩一滩的翻着白肚皮的鱼儿，还有翅膀被油污粘在了海面、哀哀鸣叫的海鸥。

大元惊呆了。他打心底感激大海豚，要不是它，那么这一网捕上来的将是被污染的黄花鱼。同时，他的心被深深刺痛，可恶的肇事者！

月亮升起来了，渔船绕过险滩和暗礁，发现在两个小岛夹峙处，有两个黑点，大元举起望远镜一望，是一油轮一拖轮。他随即用无线对讲机告知海监执法船。原来这个岛上隐藏着一个拆船公司，为贪图方便，把油轮上残余的油料倾倒在大目洋上，满以为这么干神不知鬼不觉，谁知立即被海豚发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