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欢花儿

□ 崔 立

夜的灯光下聚了好多人，围着一个摊位，好几个人手上捧着各种花儿。不就是花儿吗？为什么有这么多人？在几个人捧着花儿离开时，我看见里面如花的海洋般的一间屋。“自行选择搭配，自行包扎，9.9元一束花”。靠墙的小黑板上写着。这个价格，能赚钱吗？我疑虑。

我也挑拣了几支含苞待放的郁金香，捎带上满天星做点缀，再拢起透明塑料纸包扎。但包扎带像和我拧巴起来了，怎么也扎不好。我朝四下探出求助的眼神，终于看到了一个应该是摊主的女人，30多岁吧，一身休闲服装。

她走过来，在郁金香满天星之间，放入一种宽长叶片的植物，整束花儿一下饱满别致，如众星捧月般地凸显了红色的郁金香，又有了层次感画面感的背景绿叶。这也解了我内心的想法，总觉得这束花儿缺了点什么。

将花儿收拢好，卷起透明塑料纸，轻轻一扎——我好一会没能完成的包扎，女人三两下就轻松完成。

几分钟后，我把那束花儿送给了母亲。母亲住的不远，以前给她收拾房间时，总感觉房间里缺少了什么。而今天，我把那束饱满别致的花儿放进桌子上的花瓶，原本苍白的房间瞬时增添了色彩，一下子听到了春天的声音，连从不喜欢花花草草的母亲都说，真好看。

待了好一会儿，回家又经过那家花店。店里已经没有顾客，只剩下一小屋子挑拣下的凌乱花儿。心里好奇，我问女店主，你这个花儿卖9.9元，能赚钱吗？女人微笑着说，我有一个非常大的花圃，我喜欢种这些美丽的花。

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问我，你猜一下我的年纪？我愣了一下，一般女人是最不愿别人说她岁数的，她为何反其道而行？我鼓起勇气说，你30多了吧？女人笑了：五十有一了。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。女人说，我喜欢花儿，也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，虽然花儿卖9.9元，我不赚钱，也不亏钱。

女人和我说话时，手没闲着，三两下从那些凌乱的花儿中搭配起一束美丽的花，拢起透明塑料纸，用包扎带扎好，“送给你。”她对我说。

我惊喜地接过花，连声说，谢谢，谢谢你。